章之二：长发少年的拜师学武之忆？
5月7日，中国科学院。
清早六点，楼下，[趣味园]的人工湖旁，
身着一套潮流向短T长裤的长发少年，朝巡班的警卫员打了招唿，立即朝上伸展懒腰，
[痛快，我好久没睡过六个钟了，这下爽得很。]
听出是芸如为赶出军备设计稿几乎不眠不休不出门。
黑鹰两指托着下巴，
[老……芸如又在熬夜完成项目？？有院长罩着，没人敢强迫她这么做吧——我还是先去看下。]
蹑手蹑脚跑回楼内，搭乘电梯矮身走到[H-668]房门开敞。
身穿银色背心连衣睡裙的芸如正趴桌上熟睡，桌面和地板均有散落的工业设计稿，
黑鹰抿了抿薄唇，悄声横跨至挂在衣帽架上，取下桃红斗篷小心翼翼地披在芸如的肩上，并在手纸盒抽出一张细细地蘸除芸如唇角下趟的唾液。
[芸如还是和两个月一样可爱呢……]
黑鹰歪着温婉笑容的头，手掌托起芸如的发尾在手心轻柔的婆娑一会，见芸如头有些动静，立即下意识将手缩回，
[我的天……我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谁......那次误会，不求永久，只求暂且告一段落了吧，说正常交往我也是多期望的。]
轻手轻脚地将桌上散落的文具码放整齐放回工具箱，黑鹰再下蹲捡起随意一张设计图，几乎无涂改痕迹外更像一幅有点水准但不奢华的画作。
[对这方面我不懂多少，但是无论是机械或者回路，绘制能力进步神速了啊……]
轻叹一口气，长发少年屏住唿吸，轻手轻脚地卷起设计纸放置桌脚旁，并掐灭了房间灯光和重新关好房门，
回顾专业水平工程师或强迫症一样才有的工整数值和严谨划线。
[那些设计作品……她那些自我强迫或者被强迫的行为……真和她之前遭遇的有关？这程度也不是同龄天才短时间做到。虽然还是搞不懂院长答应芸如做这个的目的。]
步至运动场，黑鹰望见一支着装迷彩服的学生队伍，而主动往自己走来的，是一位外表相当男性化的女军事教练，
“嗨，长头发伙计，每天都见你第一个到运动场来运动。”
黑鹰骚头笑道，
“啊，啊哈哈，封同志，我个人的小小习惯啦，你们也挺早的，咦？今天的训练规模看起来大有不一样。”
“今天接到的新娃子训练任务可不简单了，先不说啦。”
被称作封同志的女教练用力地拍了一下黑鹰的手臂，便奔跑至卡车，合力取出运输过来的一些军用级别金属插杆和板块，
与他见过的正规军人训练场地器材无异，
[这些器材和国内少见的军事级别陪练机械……配上迷彩服，难道说要搞准军事训练，我没看走眼？按照刘副院长的说法，这种情景科学院两百年来是首次遇见，保不齐越来越提前……]
无视教练和学院合力拼装训练装置，黑鹰开始做起松弛手脚的热身动作，
好奇心，一位目视稚气未脱的男性学员
“嘿嘿，你的动作很标准啊，有些练家子实战水准还说自己体质太差，这不，你也有受过部队训练对吧？”
人如同被定格似的，黑鹰言语不出。
“不说也没关系啦，啊，教官第二次叫我了，我先去集合了拜。”
外八垂下双眉，黑鹰眯眼叹气，
[真有这回事吗？我只知道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和职业军人比得了？拜托你们别再虐我了……]
歇息回气期间，回黑鹰想仅仅略在芸如之上的不完整骇客学识。
[又情不自禁想到仅仅一年的拜师学艺时光挺短，但它对我印象最深刻了。]
热身完毕，黑鹰放开双腿前倾开跑，
[如今我受院长之命多了时刻保护芸如的责任，还能有机会见到单独看见同窗们吗……]
2044年的12月15日，毕业当天，挂着[红矛网络训练学校]的隶书字体牌匾的基地。
与其他学员类似，黑鹰穿着不过于显眼的统一学院制服，与平日学校常见的差异无几，混入队列中，一人双手不太安分地攒着传统风格的[及格证]证书。
[只学了一点皮毛，都没时间也没有再过于深入，却居然合格了，不清楚他们如何看待我，真怕会被验明身份……]
在身旁同窗不怎么庆贺的笑脸下，黑鹰一语不发。
“孩子，过十分钟后你再离开，我有话要私底下和你说。”
“邵腾子老师？”
将自己叫出合照队列的，是一位穿着西装、雪白美髯仿佛上古时代仙人模样的老年男子。
到了一处完全遮住合照学员的教学楼角落，黑鹰微微低着头，
“嗯……已经没人了，老师有话请讲。”
邵腾子的神色变得凝重。
“给你取[黑鹰]这名字的那人难得不在意你的唇红齿白美貌情况，也难得认可你的正义善良之心，若能顺利从行不久将会独当一面。但是，你情感方面非常单纯，情绪存在非常不稳定的因子，容易走向不可控制的极端。切记，你能力和情感不宜太过发散，刻意求全或过分流露情感品德容易连同你的性命一起全失。”
黑鹰微微挑眉思考——
[总被人提到我是欠人情一辈子一样，是我平日的表现太冲了吗，还是过于热心的缘故？]
邵腾子提了提唇角，单手捋了捋下巴的白胡子。
“孩子，成绩方面你已经挺好的了，出去后必须更谦虚，虽然学的知识都是见不得人，但你可以多为平民百姓和正道着想。”
黑鹰不由得抱拳回敬道。
“明白了，弟子一定会把老师的教诲谨记于心。”
回至现实，
[幸好我学艺一事和与蒙刚司令官的关系一直成功对外保密。]
[芸如，你的质疑我也有着些许，换了是我被遗弃在大街，恐怕也是一致。]
大门处黑鹰收停了双脚，手环调出全息屏幕的运动模块上，统计跑了有十五圈合计六公里，
[没关系，继续那么呵护她吧，我的无厘头形象他们都习惯了，忍受多一时她的大小姐脾气也无妨……]
……
七点整。
位于广州军区黄埔海域的一座船坞，
建造办公室内。
“造船中心的进度和质量相当把关，第二批[骇浪飞鱼]半个钟前已严格复核过，没发现问题。”
瘦削到额骨可见、一对总带着哀沉悲伤的双眼、巾帼英眉风气的海军司令官军服男子，血丝可观的眼珠目视出已一夜未眠，他仍佩戴防辐射眼镜一点点审阅加有[国部机密]军事印章电子版的双联炮大型潜艇设计稿和调出全息演示画面。
“辛苦你了，佟自宇同志，先让他们换岗歇息一阵，你也做好任务分派的工作就换下来。”
被称作佟自宇的凌厉眼神男子没走几步，忽的回身。
“蒙刚司令，我有点小问题需要耽误几分钟时间。”
蒙刚朝潜艇的尾部勾一下红圆圈，
“嗯，尽快说吧。”
佟自宇的话语连贯与声喉铿锵性减弱。
“请问司令，近期是不是开始挂念起你唯一私收的小徒弟？”
蒙刚心底也明白对方的话并非凭空横生——
两天前他习惯性要求自己的唯一弟子沏茶，抬头才回想已离开他住处多时，这一幕佟自宇看在眼里，
“兴许让你的魅力康上司不是很喜悦。但愿一天他可以理解的，这孩子的来历和处境十分不一般，把他培养成正确的方向总归比放纵他思考要好。”
“那么，蒙刚司令，我先出去了。”
蒙刚低头俯视腹肌上如同百足的淡褐色缝合疤痕，取出一根纸烟，拿起上了年代的老式小火机点燃。
[我也希望，只要不被他查出来的话。]
蒙刚返想长发少年硬性拒绝短发和拍照留底的要求，
开启解密的抽屉，里头唯一躺着的，是一张及腰长直妙龄少女个子背向镜头的待上色黑白照片，而递给他的老龄神秘人身份踪迹也是追寻不到，连目前的档案库和网络世界更是找不准与长发少年吻合的照片资料。
回顾近两年前，自己推掉实际不必要的军区巡视时间，亲自指导特训长发少年的日子。
[虽然你只跟了我学习半年，但让你充当军人始终不是明智的选择，黑鹰，好好走慈韵癸先生的路。]
……
[幸好之前留的黑长直照片和我本人关系不大……至今蒙刚师父也在替我守住秘密。]
黑鹰爬至立梯，双脚勾住梯柱倒挂做起仰卧起坐，
[任何事我尽可能答你，芸如，除了关于我的信息身份和照片问题之外。]
对了下手环弹出的全息时间系统，已是上午七点半，
[先热身这么点量算了，干扰他们训练不是一个好的行为，今天难得还有一场健身房的体能训练课。]
与封璇玑她们行军礼道别，一句小跑，未到楼下，黑鹰脚步收住，嗅了嗅空气，辨别出喷洒的特有鸡尾酒式冰冷香水味，嘴角缓和。
“果然……院长最难处理的那位日本老专家又来了。”
第一回开的学术会议，芸如在场直白冷言应对金次三和的问题，
[假设这次再遇到，我也没有任何办法——]
“能不放在心上吗？那种足够他蹲牢子和军法处置的行为，哪个小女孩可以忍受至今？”
“不说那些糟糕的后果，那小子的追女仔手段算得上全科学院空前绝后的。”
“了解，这么一说我那天见识到了，不过也只限定她俩，其余的行不通吧，但芸如的反应也是挺默契的。”
听到那些，黑鹰张着倒三角的嘴型，眨动黑点，
[我玩这么大了啊，而且哪里对她儿女私情想法了……那几个保安怕是最先泄露的吧，算了，好在没人能传得出去，去听下三和老人家又在冷言什么吧。]
五官回归常态，走廊附近无人，黑鹰藏起气息，竖起耳朵去听里头如同机械般不加感情的老妇人声，
几乎空荡荡的会议室内，
“慈韵癸先生，对于将科学院那两个孩子合作的项目提上日程一事，有了结果么？”
慈韵癸推着啡色镜片，关掉展露模型的全息装置，
“三和博士，您是我尊敬的德高望重科学家，可是从科学院甚至母亲中国的立场，我坚持我的意见。”
金次三和微微提唇，
“也好，[战争科学家]的养成不急于一时，两个月之内，我会等院长的满意结果。”
夹起文件，起身往电动门走，
[照女儿的脾气，没让女儿驾临在场是正确的……]
一对一的会议对他而言如同出了一道难题，
翻出前天所有职工的心理评估数值，芸黑二人合作度未能达到最低线水平。
[当下就是让她俩的关系完全回到正轨，时间不多了。]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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